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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瞻自喜

驚喜早餐

子瞻

2018-08-09


被病魔煎熬了好幾天,終於得以稍稍舒緩,配合姑娘加料的安眠藥,小的這夜睡得甚是香甜。隔鄰雖睡了三個人,然而當一大群潮州幫散去以後,她們也都安靜了下來,好讓病者得以休息。於是這間陝小的二人病房便擠著四個人共渡良宵。


經歷了三個晚上,縱然醫院病床不會舒適,但隨時日的推演怎都跟小的熟稔了起來,由陌生續漸了解,使睡不慣陌生床的小的對之再不陌生,再加上眾多其它因素,小的史無前例地沉沉大睡。及至早晨八時,護士再來為小的量血壓測心跳,小的還是迷迷糊糊地恁她施為。以為這樣便給吵醒?有趣地,隔了一陣子小的居然再次投入夢鄉。大半句鐘後,姑娘把藥物拿過來,小的仍濛濛濃濃地不怎麼反應,難得睡得穩,姑娘也好心地讓小的多休息。沒有多加打擾,將承載藥丸的杯子放在床前的流動几桌,便靜靜地離開了。


未及十時,老伴到臨小的才真真正正地清醒過來。前天夜裡他給小的買了個菜肉餃,小的吃得津津有味,本來打算再接再勵,但醫院附近的那家歷史悠久的粥麵店居然尚未開市。無奈下忽發奇想,讓老伴自由發揮。


在深沉的休息後醒來,小的終於回復了三成的精力,可裂著嘴歡迎老伴的探訪。下床梳洗過後,老伴兩眼抖閃,鬼靈精怪地叫小的猜一猜他買了甚麼早餐給咱吃。不是菜肉餃,居然屬芝士漢堡卷!這麼新奇有趣的食品是他在粥麵店隔鄰的一家小舖裡發現。儘管非屬甚麼正氣有益食糧,但在小的全面戒口,不吃雞、牛、羊、海鮮、蛋、豆類製品以外,這一個芝士豬柳卷著實是絕無僅有之絕配。餓了數天,一口啖之,食物愈垃圾,卻偏偏愈利口。忍不住吃完一口再一口,幾乎要將整份芝士豬柳卷也全數吞掉,卻給老伴及時制止。剛剛復完,就別一次過吃的太多了。


昨晚當三個女人吵個昏天暗地,醫生正正過來巡房。婆婆不識相地賴在核心內圍,幸好醫生威儀地把所有賓客全轟出布簾幕外。小的記得醫生囑咐術後兩星期不能吃中藥,為免婆婆再一次霸王硬上弓地置若罔聞,小的特意在眾人耳目下多問一趟,使訊息再次清淅伸明。化驗報告出來了,結果證實瘤子屬良性,終於放下心頭大石。這幾天來醫生姑娘一直關心小的有沒有放屁,皆因微創手術時醫生在小的肚子裡打了許多的氮氣以確保有足夠空間進行切割,術後肚子一直脹鼓鼓的,需不斷排氣,始能將積存之氮氣慢慢排出。然而小的病個死去活來,根本沒機會心情看一看自己的肚子,更莫說欣賞一下自己的傷口了。醫生為小的清洗傷口,更換膠布,小的本來也打算探頭看一下。然而,大概是小的樣子太也弱雞,醫生怕小的見到可怖的傷口時會把持不住,故將一個裝著有關小的病歷報告之硬皮文件夾架在小的胸前,叫小的細心看看瘤子的照片,然後便於視線阻隔下為小的處理傷口。雖然變態的小的在《行屍》、《生化危機》、《德州電剧》等見慣了一眾血腥場面,然而當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其反應卻可能是天淵雲泥,在這脆弱的時刻,小的也不敢毅然挑戰,就順從醫生的指意無奈地瞧著那顆曾經存於小的體內,與之共生終須一別的畸胎瘤。

完事後,醫生建議小的再多留院兩天,到後天週日始辦理手續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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