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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瞻自喜

小手術

子瞻

2018-03-27


從身體檢查跑到專科醫生,伍醫生一幅把小的吃定了的凶相令小的倍添焦慮,冷冷地進行檢查,聽到的只是一句:「有個瘤。」還有這個那個不知甚麼。


醫生非常快手,完成檢查便二話不說自顧自跑到外邊問診室去,留下小的獨個兒在房間料理整裝。其實小的也不介意醫生留一點空間讓小的自行收拾,然而當步出檢查房,一切彷彿已塵埃落定。醫生沒有向小的這個當時人親身交代病況,反而在一衝出檢查房便跟坐在外頭的老伴粗略解說。待得小的走出來,他倆便已有了定案,沒事的,盡快安排手術罷!


結果小的一頭霧水,一週之後便給推進了手術室。


其間各方好友紛紛幫忙,每個人都說她的醫生比較好,爭相為小的推介,再妳一言我一語的說全身麻醉會失憶,手術是否有必要?為何不多看看幾個醫生?忽然間,犯濫了的知識意見紛擁而至,小的自己其實也尚未從驚亂中定下神來,哪來有精神心力去研究分析每一項見議?


愈多的資訊把小的逼迫得更忐忑不安,自己本身已是個蠢貨子,要是再加上失憶,那端是烏呼哀哉,無藥可救矣!同一時間,老伴查問醫療界的朋友,說伍醫生之名頭響噹噹,對她的手術技巧推崇備至。儘管小的不知裡就,人的名兒,樹的影子,對醫生還是信任的。


儘管那只屬一個無創的小手術,然而對自懂事以後未住過醫院、未動過手術之小的來說,這一切都是無奈地絕不好受。人之所以恐懼是源於無知。由於對未來的茫不可知,對死亡的毫不認識,致使人們畏之懼之。


當護士麻醉師問小的做的是甚麼手術,為甚麼要做這個手術的時候,小的幾乎不能道出。醫生根本沒有解釋過!甚至手術的名稱,都只是輕輕地帶過,為甚麼到做這個手術?小的是自己猜出來的。護士與麻醉師對小的之無知感到嘩然,然而當他們看到伍醫生的大名,懾於她的威儀,他們都沒有說甚麼,只把小的如孤雛般一手推一手地轉下去。


沒吃不打緊,但對小的這個「水怪」而言,沒水喝則是極端的煎傲,忍著六個小的滴水不沾,小的喉乾舌燥,得知醫生早到了,可以提前一點做手術,簡直是如獲至寶。與其無止境的等待,不如早一點來個了斷。


小的換上了專為手術而設的手術袍,手術前再去一趟洗手間,便爬上手術之推?,由姑娘把小的穿巷過電梯,推入手術室去。與老伴話別,無論多麼小的手術,始終有一定程度的風險。旁觀者或許可以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小題大做,但對親身經歷之當時人,百般滋味,苦樂自知。


不知是否因著多小時不吃不喝,又或許是手術室之空調過於冰冷,小的不自覺地發著抖。算了!別諸多推搪,說穿了其實都是自己緊張得不得已,全身上下每一節筋骨肌肉都發了瘋似地顫個不定,小的不斷聽到自己牙關打顫所發出的喀喀聲,及至姑娘也忍不住安慰小的:


「妳抖得太猛,放鬆一點罷!」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句安撫之言感覺宛如:「何不食肉糜?」


雖然如此,小的對姑娘那份關心仍是感動的,至於能否放鬆,靠的便是麻醉師之功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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