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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瞻自喜

庸醫

子瞻

2017-09-06


曾經老伴發表偉論,說醫生是最黑心的職業。他們的職責就是為人類治病,表面上多麼神聖。然而,人要病痛多,他們才會生意好。在骨子裡,醫生不知多麼地希望咱們百病纏身,還要只病不死,一拖再拖。那麼醫生的生意才可長做長有,生活無休。

雖然這樣的說法似乎有點兒偏激,但也不能說是完全的歪理。恕小的遇人不熟,在人生的經驗裡,自己似乎端的從未遇上真真正正慈悲為懷的家庭醫生。兒時一直守護小的的那位家庭醫生,其醫德與醫術其實都很是麻麻。或許是她為了節省開資,所用的藥品質素較低,又或許是她醫術問題,平日頭痛感冒,診症都不會立即藥到病除,總要多多光臨,也不知是自己自然好,還是藥物終於發揮治療作用。在這樣的醫術底下,漸漸地真正得病求診的客人愈來愈少,沉淪毒海人士親臨取藥緩癮者則愈佔愈多。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當病人發現診所品流每下愈況,自然更不願意光顧。

小的曾在診所打預防針,三伏針藥需相隔一段指定的長時間,當小的打第一支針的時候,醫生專誠去訂購針藥,然後便將之存放在她那陳舊不堪的雪櫃裡,與她的食品雜物生果共存。小的看之心內存疑。半年後打第二道針,發現仍是當初訂購的同一批針藥,雖說未及生產商的指定期限,但專業的醫療用品給放在那個雪櫃的生果格達半年,即使打不死人,小的也甚質疑其藥效。

第三支針又要等上半年多,到時候該批針藥豈非更不可靠?小的進退維谷,七上八下地躊躇該否再接再勵。結果,老天爺幫小的做了決定。在到訪診所的時候,小的發現醫生出遊的?示,竟一去三個月,那豈不是過了小的須用針的期限嗎?就這樣小的便枉費了數千元的兩針預防藥。

小的對醫生出遊三個月的消息疑惑不解,醫生已一把年紀,想來不會到第三世界流浪罷!而據小的多年對醫生性情的了解,她更不可能參與無國界醫生的義工活動。於是小的有心地從網路搜尋,在醫委會的通詢錄裡竟發現這位家庭醫生因專業失德而被罰停業三個月!小的頓感嘩然,饒有興致地尋根問究。原來醫生在代診的時候為一位老婦用藥,未有留意到老婦病歷中的藥物敏感,引致病人的過敏反應。病人家屬向醫生追究,醫生卻刻意地推卸責任,結果病人家屬深深不憤地鬧上醫委會,在紀律聆訊下裁定醫生專業失德。顧念醫生年老從業,家中毒男兒子又不長進,仍要依賴母親拂照,生活負擔沉重,最後判處醫生須停牌三個月,以示懲戒。

三個月後,醫生提也不提自己的過失,小的亦扮作若無其事。雖然醫生有誤,不過小的看了她那麼多年,儘管配不上明醫之名,也醫得小的長大成人。只是,自從小的搬離老家,也愈少光顧了。偶爾回來,發現其閣樓診所人跡疏落,似乎也是堪堪的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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