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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漢論風流

市井文化的威力6

何斯人

2009-03-01


   現代的年青人可能以為學問必定是從學校裡得來,其實這只是一種非常片面的習慣性想法。這種認識,正像小朋友們總以為牛奶是從超市來的道理一樣!

任何學問其實都是源自實踐,心思細密的人把經驗歸納起來,然後透過從現實生活中演繹開去,再回歸總結並深化學問,如此循環不息,學問便會愈趨完善而生息繁衍擴闊到其他的領域上去,繼而成為學科的書本知識。

可惜我們的教育只側重於課堂知識,以為這便叫做專業!在以往殖民地式教育底下,產生出很多賤視生活實踐而專往牛角尖子裡鑽的「學者」。當然這亦可算是殖民主義分化政策(rule and divide)的一大成功。

我記得以前有幾位理工學院(即現時的理工大學)工程學系畢業的朋友,剛跑到地盤頭一天,竟然發覺不講粗話根本便無法跟群眾來溝通,更別想指望判頭和工人們,能按照意思去幹日常的活了!這些怎的在課堂裡頭,完全連聽都未有聽過的?

當然我這群朋友現在都成了資深的工程人員了,當我問及他們是怎樣地熬過來的?他們的答案都近乎同一標準,那就是:先學會講流利的粗話吧!

無論懂或不懂,學院的導師都很少會破格地傳授「戰場」上賴以「活命」的知識,不過,試問連溝通工具都欠奉,你又能憑甚麼來動員群眾呢?說得簡單些便是「有理說不清」,說得嚴重些,當第一個星期未過,你可能便已經給群眾「溶」掉了。

劉邦不停地在主家席上「吹水」,不知是他吹得高或是群眾誤把他當作貴人看待而去曲意奉承。總之,席中男女,對劉邦都顯得格外神往甚至是亢奮。身旁的呂公亦不時撚鬚微笑。

然而,呂公的微笑卻是跟席間的男女不太一樣,他的微笑也許更像是一位剛以超低價購入某大藍籌優質股的投資者!劉邦對於呂公來說,確實是一隻潛力優厚的大藍籌,現在購入的話,將來一定會賺得盤滿砵滿!


魏人劉劭寫了一本叫《人物誌》的經典古籍,就在自序裡便說:「知人善任,治平之基。認識人材,等第任用,成功就業」!他還說:「夫聖賢之所美,莫美乎聰明,聰明之所貴,莫乎知人。知人誠智,則眾材得其序…」意思便是聖賢受人稱頌的美德,在於聰慧明審,而聰慧明審莫過於能識別人材。那麼,各類人材都能依次得到使用,各項業績便得以興旺發達。

當領袖並不需要通天曉,通天曉的人事實上亦難以當領袖。無他!百樂只要識馬便成,絕非要兼當馬匹的角色!中國象棋的帥或將,不能當車、當馬、當砲、當象、當仕、甚至當卒來使便源於此理。

可惜今天仍有不少領袖迷信「十項」全能,錯誤理解成領袖既可做帥又可兼做兵卒!試問如果領袖全能,其他人還可以有空間嗎?陳平、韓信便是因為在楚項集團裡得不到空間,憤棄項羽而從劉邦。

話說在酒席尾聲之時,侍應正把糕點水果之類端上,呂公忽然又緊握著劉邦的手對他說:「老夫給很多人看過相,不過到目前為止,劉生的相算是最貴,他朝定必飛惶騰達…」!

這個時候,已有部份賓客開始準備離去,劉邦亦吃得幾乎脹破了肚皮,醉意倒也有七八分,吹牛皮亦弄得牙關隱隱作痛,正想趁著此際靜一靜,好把氣回一回。不覺這呂公忽然把手伸過來,牢牢地又十指緊扣著劉邦,劉邦一怔當即醉意全消,心想:「原來你這老鬼是斷袖分桃的基佬…」

劉邦正欲破口大駡之際,呂公把頭一伸,臉孔差點要貼到劉邦的面上,那口黃黃的「煙屎牙」歷歷在目,那股臭氣…咦?劉邦不經意地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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