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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漢論風流

市井文化的威力5

何斯人

2009-02-28


   甚麼事情粉碎了劉邦參宴的美夢?原來縣長的晚宴有這樣的規矩:「凡賀禮献金一千以下者,只能夠入座於堂下;而献金一千以上則可坐到堂上」。既有堂上堂下之分,賓客的身份地位便一望而知!有心來得到這裡拉關係的人,當然不會計較吝嗇錢財!然而,現實總得歸現實,賓客們的身家也有孰輕孰重之別,雖然人人都想坐到堂上去,但到最後也必須由自己的錢包來決定。

劉邦便是這樣的一位賓客,老實說,劉邦根本沒有想過要被縣長上級來「搥胸口」的,亦沒有這種消費能力坐到堂上去!

怎麼樣?難道要回家往後轉不成?參宴的美夢正面臨被粉碎之際,忽然有位衣冠楚楚又熟口熟面的人正笑著臉迎劉邦而來!咦?那不是晚晚一起出來「劈」酒的「最佳損友」蕭何?

蕭何是沛縣縣長的祕書,雖然是個讀書人,但跟劉邦這位泗水亭長也不知怎的倒是相當地投契,劉邦夜夜笙歌總少不了蕭公子的份兒,也是劉邦這群市井之中唯一有高文化水平的人。

今天晚上的宴會,蕭何便被委派為「餐舞會主席」,主要任務還是負責替縣長代收賓客的賀禮獻金。

劉邦一則以喜,一則卻是以忿!喜,當然是遇上了「自己友」的蕭公子,忿,那是由於被迫要做這麼貴的賀禮來吃這頓飯,既有受騙的感覺,亦忿恨縣長這樣缺德地來變相撈錢!

蕭何似乎領會到劉邦的感受,但最重要的卻是劉邦亦感覺到這個老友早已看穿了他錢包裡不名一文!當下蕭何向劉邦使了一個眼色,畢竟彼此都是「最佳損友」,劉邦馬上便意會到蕭何的意思了,要玩就玩大一點吧!

劉邦順手拈來一張賀禮表格,隨便寫上:「劉季獻賀金壹萬圓正」!蕭何瞇眼一描,差不多幾乎要笑出了淚來,當即朗聲把內容在大庭廣眾之間誦讀出來!這下子不讀由自可,一讀便馬上弄得滿堂鴉雀無聲,大家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賓客的眼光此時全部聚焦到劉邦的身上,無人不想一睹這位「豪門公子」的風采,這晚宴畢竟真是卧虎藏龍,居然有人可以豪到這種程度?

主家席裡忽地沖出了一個人,徑直朝劉邦走去,此非別人,正是主人家呂公!呂公二話不說,十指緊扣劉邦便頭也不回地拉著他直往主家席那邊走。

劉邦心裡覺得好笑,這個世界你只要夠膽吹,便會有人把你捧為VIP!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嘿!好一個光怪陸離的社會!劉邦這下子可樂透了,當即大吃大喝,接著便開始大吹大擂,市井流氓面目盡顯無遺!

劉邦也許在想,這幫所謂達官貴人也不外如是,略施點市井小技倆加上厚臉皮不也就把貴人們玩得「氹氹轉」?哈!真爽!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劉邦的一言一行其實無不被身旁這位老江湖呂公看在眼裡,他暗暗地觀察著劉邦的一言一行並且即場在評審著!然而,呂公愈是觀察,愈加發覺劉邦是個百年難遇的鬼材領袖級人馬!以往的人由於科學頭腦並不發達,一般行走江湖之人大多懂得品人鑑人之術用來趨吉避兇,其實這所謂品人鑑人之術大多都是江湖經驗再加上一些堪輿的基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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