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增濤文集

北京掠影之：萬類霜天競自由

陳增濤

2018-02-07

*此文章於2018年02月07日刊登*

　　從南國風光差不多二十度攝氏的香港空降天寒地凍零下好幾度的北京，在首都機場的寒風凜冽中哆嗦也正常吧。和朋友約好了傍晚先上南鑼鼓巷的酒吧沏茶喝酒，然後再去吃火鍋，那裡還理會它夜裡的負十幾度的寒流呢？真湊巧，在北京的整個星期都是今年以來最冷的天氣，朋友都不明白我穿一件毛衣一件夾克。

　　“你就是選大寒節氣來北京，活該碰上寒流天。” 一位朋友似乎有意的挖苦我。不過節氣是中華傳統文化幾千年的沉澱，自有它內在的道理。只是中國最後一個王朝大清帝國，在鴉片戰爭中竟然以一國之力屈膝下跪西歐英倫三島的幾艘軍艦前面，從此文化自尊蕩然無存。但一個有三千年文字三千年君主專制宗法制度社會那有這麽容易改頭換面走向現代文明？最近一波的自強運動始於三十多年鄧小平的開放改革，解放了中華民族爆炸性的對自由創新的內在熱情。這種對自由創作的衝動光是從歷歷在目的基礎建設就有深刻的體會。北京城煥然新生，新建的首都機場雖然難以和香港的國際機場媲美，也足以令昔日夷平圓明園的英法歎為觀止矣。

　　其實中華民族的存在是大清帝國末年梁啟超的發明。中國這古老的社會自遠古西周以來就行成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君主專政人治社會。誠然，這句【詩經.北山】的話有斷章取義之嫌疑，不過既然廣為流傳，自然是表達了社會的真實寫照，又名何必咬文嚼字，論證一番呢？

　　小小的勉強稱得上為四合院的兩間平房和中間的小小的院子在設計師的精心打造下令人耳目一新。院子一角的雕塑【胡同泡泡】是中國當代年輕建築師馬岩松的作品，在霧色中在霜天中把古老的中國和受歐美線條視覺藝術揉和在一起。是一個完全不受時間，千年古老的文化，不受空間，和歐美自文藝復興以來的文化的碰撞和融合吧，走向時空競自由。

　　沏茶的房子已經坐滿了人，打扮時髦的年輕一族。炎黃子孫真是奇怪的動物。三十年來的開放門戶，不單單是中國經濟起飛國力崛起，這種動物性的創意也爆發了。濟濟一堂其中有尋夢茶道的，有研發手飾的靚女，還有鑽研武術舞蹈的，更缺不了紅酒的品酒大師。十四世紀西歐開展了豐富多彩的文藝復興歷時幾世紀，奠定了現代歐美文明。十四世紀中國做大明王朝卻是歷代更專制更不思長進的社會。三千年的古老文化，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當今似乎有了文藝復興的衝動而競自由。